18 晓暗天
她没听到一点声音。 “等一下,”终于,苏逾白的声音传来,“水都凉了。” 伏肆停下来。苏逾白拎过茶壶,往里注满水,拿过去在一个茶吊子上面悬着,底下炉火舔着壶底。等到烧得茶壶突突冒蒸气,他才拿布裹着把手,重新给放回桌上。 “继续,”他说,“现在是二阶段了吧,还不加快速度?不会指望再往后拖的吧,你三阶段的时候可是从来只会跟我哭啊……” 阿竽为了这话,手臂上都凉飕飕的,起了鸡皮疙瘩。 哭? 伏肆动作快起来,他很迅速地尝试了两次,手仍然是颤的,但是最后竟然成功了。苏逾白接过去,喝了一口,赞赏道:“还不错。” 他起身,阿竽瞧见他食指与中指尖捻着什么,对伏肆说:“今天的份,明晚继续,记得换只手。” 伏肆似乎想伸出手去拿,但是苏逾白转了一下手腕,递到他嘴边,伏肆偏过头去。橘黄的暖光照着,那乌黑的剪影立在窗纸上,随着窗外的冷风轻轻抖动。动起来的时候,人歪过脑袋,一点口腔轻柔湿润地裹住了那料峭指尖。 “烫伤膏,”苏逾白抽出手,指了指药箱,“白铁盒子装的,自已拿。回去涂。” 阿竽想起早晨他让自己去问船长买麻油,不要菜油,也不要猪油,又想起今天下午她清点药箱发现少掉的半块乳香,那玩意比等重的金子还贵。好家伙,原来是在这儿呢。 她撇了下嘴,但想到刚才的滚水……得了吧,阿竽宁可用不上这玩意。又是个收买人心的小手段,打一棍子给一甜枣,白公子也是够累的。这家伙要真信了,那就是纯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