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可燃决定去死
学会对这些明目张胆的幸福视而不见。 没关系,他告诉自己。没关系,今晚,一切都将结束。 家门口有人。 身着单衣的陌生男子抱膝端坐,在冷风里蜷成一团。金可燃讶异,他一直独居,没什么朋友。 “你是?” 男子闻声抬头,高中生模样,奶油色皮肤,琥珀色虹膜,四肢纤长,面色青白。一粒雪刚好落在微微冻红的鼻尖,显得滑稽又可怜。 他有一对脆玻璃般透凉的眼睛,瞄了面前的人许久,终于把下颌从膝盖上拿开,坐直,声音被风雪掀得发颤: “饿。” 男子一脸纯真又不容拒绝地望着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讲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金可燃挑了挑眉,吞下了驱他离开的不好听的词。 大雪依旧沉默地坠落。 就当最后做一件好事了。 “进来吧。” 金可燃抖了抖身上的雪,按开暖黄色的廊灯。他去厨房忙活了一阵,端了碗荞麦面出来。 “我要吃rou。” 男子冰冷冷丢下几个字。 “……” 叫花子还嫌饭馊了是吧,要不是马上要死,金可燃可没这么好的耐性。本着行善积德早死早超生的原则,他咬着牙去冰箱找rou,还好剩一些以前养猫做猫饭留下的冻rou。 解冻还需一会儿,金可燃和年轻男子隔着胡桃木餐桌面对面坐着。最后的晚餐,他想。他其实并不关心男子的来历,他早就不关心任何事情。 男子也不开口,静眺着窗外窸窣的飞雪。 rou烹好了,男子毫不客气地开动。嘴里塞得鼓鼓囊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