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可燃决定去死
的男子瞧见对面的人没动筷,把荞麦面推过去说你也吃。本不打算进食的金可燃,心想算了,吃饱再上路吧。 两人埋头苦吃,碗沿漏出来的热气氤氲,飘摇,消弭。金可燃家的餐桌上好久没有过这样温馨的光景了。 上一次还是和猫一起吃饭吧?自从猫走了,又剩自己一个人了。我这辈子到底吃了多少顿孤独的饭呢? 金可燃没来由地想着。吃饱的男子环视一周,伸了个懒腰,走到橱柜边的饮水机咕嘟灌了几口水,移至客厅的克莱因蓝羊毛地毯,横平竖直地躺下翻滚了一圈。在他推开卫生间门,轻盈地跳蹲上马桶圈的时候,金可燃忍无可忍,大喊你干什么! 男子歪头盯着他。 不知为何,金可燃从他百分百无辜的眼睛里,品出一丝狡黠。 男子看着气势汹汹的金可燃,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拧了发条般弹射出去,在房间里毫无章法地乱窜。 金可燃看着男子掀翻的一个鱼缸,打碎的两个花瓶,推倒的五个积木,眼前一黑,感到天旋地转。 他抄起门口的长柄雨伞,想象自己挥舞一柄雪亮的武士剑,悄悄从身后靠近,一把提溜住男子的后衣领,男子的双手在空中扑腾。 “好了,你该回家了。” 金可燃打开门,雪势很大,呼啸着灌进耳廓。 男子停下假装的挣扎,耷拉了眼皮,可怜巴巴地说他没有家。 金可燃噤声,思考了男子种种奇怪的对话和行为,终于有了结论:这是个智力障碍的少年。除夕夜还在外面流浪,怪可怜的。 他想起十年前自己无家可归时在街头徘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