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药庐
药庐边上,兰今在整理被满院草药包围的几列菜地,拿个小锄头细细除草。 见原矜血淋淋地回来,她倒不惊讶,只诧异他手上的人:“这是谁?你不是报仇去了吗,怎么还捡来个人?” 这说来话长,原矜先进屋把人放好,兰今搁下小锄头擦一把汗,也跟进去。两人分喝了一壶花草茶,原矜垂眼转着茶杯,沉默片刻,简述了自己目睹炉鼎是如何残忍地同时被三人使用。 兰今看一眼小榻上昏迷不醒,由灰白透血的衣衫裹严实的人,问:“他也是炉鼎?” 原矜:“嗯。” 兰今:“听着怪可怜的,你就把他捡回来了?” 原矜:“我原本要走的,他抓着我的衣衫,求我救他。” 兰今点头,喝完最后一口花草茶:“人都带回来了,先让他在这里养着吧——血弄脏的地方你收拾啊,记得把小榻上的垫子洗了。” 得闲得以在药庐落脚,等他醒来,已是无知无觉住入药庐的翌日晌午。 兰今下山去了,应邀给附近镇上一位富贵人家的夫人看诊,归期不定。原矜料理完满院药草,想起还未给得闲上药——天阳派的畜生花样多,玩得太过,得闲身上遍布或轻或重的伤痕。 只是他一进屋,先听见的是一声惊叫。 得闲醒来观察过周围,这是一间平平无奇的屋子,除了他睡的床榻,只有两桌两椅。若说有什么吸引他之处,便是屋里半支起来的两扇大窗。 即便半掩,他也能窥见屋外郁郁葱葱的春色,日头正好,光影斑驳,想必外头种满草木。 得闲有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