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屠杀
那日得闲和以往每次被牵去供派中子弟采补一样,黑铁制成的项圈套在他脖子上,再由一条长铁链拴住。 来拉他的杂仆掩盖不住觊觎的目光,又怕碰了这顶级炉鼎招致主子的责罚,只拽粗壮的铁链拽得更用劲,以发泄满腔无端的怨愤。 得闲麻木地向前挪动步子,脖子紧一阵松一阵,他已然适应,不像初来时一勒就咳。他目光落在长廊外无波无澜的湖面上,只觉得自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牲畜。 不,连牲畜都不如。供人吃rou的牲畜尚且有痛快一死,一刀下去便再无知觉,他却日日叫人锁在这人间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知今日又要受什么样的折磨。 房门大敞,得闲恍惚回头,明白地方到了。房中或坐或站,有三名派中年轻子弟,穿象征门派的统一衣衫,言谈正欢,看起来皎皎如明月。 原矜长剑出鞘,尽管再谨慎,喷溅而出的鲜血还是打湿了他的袍角,他原本天青色的衣袍斑驳星点,溅满了或新或旧的血迹。 他脸上也沾了几点血,清俊端正的容貌染上邪性,配一身血衣,不像人,更像索命的恶鬼。 他不记得自己一路捅穿了多少个人的心口或是喉咙,他漏掉的,自有重金聘请的杀手补刀,确认死透。原矜砍完中毒虚弱的门主和几位护法,又从屁滚尿流的杂仆那里要来少门主的行踪。 他一脚踹开紧闭的两扇门,房内yin靡的气息扑面而来,便是早有心理准备,原矜的动作也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