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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季末回到了红灯区。楼下的诊所,霓虹灯牌已经坏掉,不再亮了,甚至每个字都缺了半边。 诊室有人。他就趴到了走廊上那张散发着奇怪味道的检查台上。上边铺着一次性的手术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作一次性使用,有没有换过,上面躺过些什么不干净的人。统统不知。 他一爬上去,就累得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搬上了病床,侧躺着挂着吊瓶。外面天是黑的,他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肚子里空空的,脑子里也是空空的,已经连饥饿都察觉不到了。裤子连同那件女式的校服外套甚至都已经洗好了,挂在窗口通风处晾着。 被子下是未着寸缕的身体,上面不知有多少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的痕迹。在他昏死过去后,那帮畜生也没有放过他。 后xue倒是已经被清洁过了。还痛得厉害,上好的药缓解疼痛的效果十分有限。 季末呆愣地看着那输液器里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来。 一滴,又一滴。 方知行穿着白大褂走进病房,一眼看见他苍白的脸色,以及麻木无光的眼瞳。 忍不住屈起一条手臂叉了腰,板起脸教训道:“季末,你还是去做那种事了吗?”走近了些,面上浮现怒气,这话变得像质问。“越玩越过分了。这次是几个人?” 季末慢慢地挪了眼神过去。“四个人……”他说,想到了什么,口唇干瘪地纠正,“算上我,五个。” 方知行捏着输液杆,捏紧了,连那吊瓶都轻微地颤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