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边溢出,只不过他是从鼻子里流出。

    他又开始头晕目眩,他看见前桌举起了手。

    回到家他倒在床上就做起了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一株苗,他文科不好,说不出那是什么品种,只知道再不停的生长,迎着风接着雨,渡过春夏秋冬,然后变成了人。

    光很大,大到无暇,他却在这种几近模糊的世界里看到一个身影,他看见他哥。他不再攥着他哥的衣服了,而是以加倍的力攥着他哥的手,用力到骨节咯吱咯吱做响。

    但在梦里他哥却毫无怨言,毫无反抗,任由他摆布,他挺起身体把遵由生理控制,他哥乖顺地像被消了人性的伥鬼,张开嘴用舌头帮他抚慰。

    晚上十点,他醒了过来,他哥正值高三,却也因为要照顾他没曾住校,幸好的是他们两兄弟成绩都算得上不错,老师也被爸妈早早打好了招呼。

    他睁开眼,对上的却不是空无一物的天花板,而是一双眼,似笑非笑勾人心弦,他大脑却轰的一声炸响,十六年来那一层宛如翳般隔绝一切的雾障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突然知道那一节晚自习上看到的两根yinjing和两个男人意为何,也知道不是梦貘收错了梦,更知道从初中起就有的窸窸窣窣的那种讨论在说什么,知道身边男生有时面红耳赤在讨论的是什么,更知道了那个梦是什么。

    他久久回不过神,像失了心智的傻子呆愣地看着他哥的眼睛,只不过这一次不再纯粹,懵懂。

    他哥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用嬉笑的语气说弟弟长大了,哥哥好感动,好想哭。他还是不说话,咬着嘴唇手扣进床单,他哥只以为他害羞,笑笑便走了。

    他看着他哥离开,眼睛一转不转,硬要描述便只能说是像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