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生死去来,棚头傀儡。
无人对酒同歌的诡公子纳兰了。 他知道他再也没有这样无忧无虑的时日了。 本以为握住一把剑就能握住这天下所有生杀予夺快意事,却不料…… 最终只剩下这广阔无边,却偏偏不会属于他的天下。 贺无极曾十分郑重地携着曾经真正的「苏天纵」在他面前三叩首,说是这天下人,都欠了他一场难还的情分。 我俩尤甚。 他那时候只能无奈的笑笑。 原以为出了个顾笑白,出了个苏如盛,这江山总能有还回去的时候。待的自己老了,或许尚有口能为自己,自由自在活一次的余下残年。 结果顶着别人的名字久了,还真走了旁人的命途。 八字上批了一笔—— 说是苏天纵这三字,本就起的戏命霸天,生下来便是天之骄子——呼风唤雨,想要甚么,便得甚么。 「然后呢?」 「甚么然后?」批命的是个在穷乡僻壤处,黄土都快埋到脖子上的老者,早已不知山外几世轮转,山中几回晨昏。 也亏着这混小子走走停停,幽幽荡荡,能偶入这么一个山沟沟来,见他身边摊开几本破旧小卦书,还起了点少年心性,硬是凑上前来也要求途问卜。 ——呐,说来惭愧,就是信口那么一诌,装装样子,蒙得二两浊酒钱。 这一时被问住了,久久不知该如何答出最令客官满意的答话,才能顺利地将这酒钱捞到手里。 「你说我能问甚么然后,」少年不耐烦地咂咂嘴,「要甚么有甚么,听起来是不错,可我倒更关心,守不守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