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眠

    万历笑了,笑容里带着点说不清楚的恶意:“……你真的想听吗?”

    “恐怕等你听完,你再看着他,脑子里就不会再想到任何与尊敬相关的词了,只会想着该用什么姿势会让他更容易哭。”

    朱翊钧脸一下子红得冒烟。按对方这话猜测,他把先生弄哭了?为什么?因为房事?太……太过分了,想让先生用手帮他疏解已经是大逆不道,还想更进一步行那床笫之欢,实在是……罔顾人伦。

    但是又实在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思想在听和不听之间急剧挣扎,还没想出结果,万历却不理他,已经语气微妙地开始了讲述。

    “你不是想知道他怎么被朕发现是坤泽的?呵,要不是那次他自己大意,朕也不知道他还要瞒朕多久。"

    "那事距现在不久,你或许很快就能亲眼看见。”

    “他被自己的学生弹劾了,气得跑到朕面前哭诉。身上穿着青衣素服,面色憔悴,本来就清瘦的腰好像又被腰带勾显得细了不少。他伏跪在地上陈词,朕哄了他好几句他也不肯起来,说到激动处就开始哭,哭得抽抽搭搭的,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好吧,他哭倒也正常。他爹刚去世没多久,他本来就伤心;自己身体也不好,总是病,朕就见过好几次他胃疼得缩在内阁的椅子里,手揉着肚子,额上全是冷汗,脸色苍白,还在继续写票拟;又因夺情遭到满朝弹劾。连天的谩骂,他再怎样精明能干,应对那么多指责也实在会很累的……”

    语气似有怜惜之意,然而张居正这进退两难的局面,又如何不是他一手造成?他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