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上雪
丫,风不折,雪不弯,开出一片固执的、张扬的、骄傲的红。南国人俯下身去碰触枝头的花朵,拂落上头的薄雪。 他在雪里站了很久。 再回过神来时,“驰风”正无声无息地踱步到他的脚边。它伴阿修罗出生入死,身形格外高大壮硕,倘在兽群中,也会同它的主人一样是天生的王。雪豹先在他不远处环伺,走上前来时俯下前半身,一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帝释天知道,那是窥伺猎物的眼神。 倘若他惊慌逃跑、或是大声威吓,恐怕他片刻间就会被撕碎扯烂,作这猛兽的腹中餐了。他深深吸一口气,镇定地同它对视。 时间缓慢地流淌,又或者它已经被冻结停滞。帝释天感到朔风中自己的身上已经有些僵硬,可是心脏却鲜活地狂跳不止,几乎要冲破他的胸口,它提醒他,他还在guntang地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月亮从层云中露出一角,雪地上落上一层虚幻光晕,帝释天听得不远处一声口哨打破寂静,而后那雪豹终于转身向声音方向奔去了。他遥望着那一抹灰白逐渐消弭在远处的雪中,雪的尽头处,高大的身影立在营帐前,阿修罗已看了他很久。 帝释天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方才提步离开。 身侧,“驰风”正慵懒地伏在雪地上,篝火燃烧发出毕剥声响。阿修罗就站在那儿,静静地注视远处的背影。帝释天的身影单薄清瘦,却偏偏挺拔如苍松翠柏,他一步步朝自己的营帐走去,衣袍在风中猎猎地飘飞。有那么一瞬间,阿修罗以为他就要乘风而去了。但他走得又极坚定,好像无论风雪将他撕扯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倒下。 北疆王走到方才那人站过的地方去。帝释天走过的脚印上已经又覆一层新雪,但他感到这里仿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