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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期淡淡地笑,我盯他,他也盯着我,毫不迂回地撞进我的眼。 他从来不像别人那样回避我的直视,好像他对我没有一丝愧疚。 似乎也确实没什么可愧疚的。 手腕好疼啊。我低头,愣愣盯着那里看,我说,哥,我回家了,给我松开吧。 给我松开吧……? 世界又一次崩塌。 我似乎又犯病了,那些场景都开始塌陷,画面变得模糊。 我低声咒骂那些试图占据我身体的魔鬼——尽管它们还没冒出萌芽,但我知道,一定是它们在作祟。 医院惨白的墙片片皲裂,碎成不规则的石块砸向我。 我闭眼,却没有等到预想中的疼痛。 也没有遇见那些怪物、然后失去躯体。 首先映入视线的首先是半只手,呃,似乎是我的。 它被我叼在口中,皮rou阵阵麻木的痒。 事情有点奇怪,又有点正常,说不上来,我不好评价。 不行,还是有点奇怪。 地下室。有一盏灯的地下室。 橙黄色光的小夜灯,是小熊形状的,被摆在地板的正中间。 光从它体内透出来,打在白墙上又有了万千温柔的褶皱,水波似的清透。 恍惚间我被那些打着雷的雨夜袭击,但它们没伤到我,那些雷啊雨啊,还有炸裂的鞭声都被拦在窗子外,仅仅因为一只幼稚的泰迪熊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