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
能放我一个人前去,于是答应了邀约。 军部设置在当地高门大户的一处宅院。宅门重重。如果不是有人指引,很容易迷路。我们被带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还在地图上插些小旗标。我不识得这些东西,但还认几个字。那个在旗标重重围困下的城池上面写的正是这座小城的名字。 他皱着眉抬起头,看见我养父的一瞬有些舒展。他寒暄说待客不周,却没离开军事地图的意思。我的养父双手放在前,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手腕上,礼貌而不卑不亢地点头回礼,而后垂眼既没看地图也没看他,反而侧过脸捏了捏我的手笑笑。 他不得不清了下嗓子来重新引起我养父的主意。指节在地图上扣了两下。他近乎单刀直入地说:如今形势紧迫,不知道你有什么高见。我的养父这才浅浅扫了下地图。我只是一个说书的。纸上谈兵。并无高见。对方有点不悦,跟个孩子一样情绪都在脸上,不会遮掩一般。过了几秒,他才僵硬地说:饭餐已经备好。好久不见,我们边吃边聊吧。 这顿饭吃得并不愉快。只有不懂眼色的我饱食满腹。父亲的筷子拿了又放。而他的筷子基本没有拿起。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后来学到的这个词用上正恰当。最后父亲看我吃饱了才站起身说:您是思念成疾。药石无医。在下也不是赤脚医生,更没偏方灵药。这么晚,我们不好继续打扰了。说完,拉我起身,作了个揖就往外走。 对方情知失态理亏没有阻拦。走在回家的路上,父亲蹲下给我擦了擦带着油污的嘴角,又捏了捏我的脸说:小馋鬼,不是你我就不用来这趟了。 然而姓虞的军长并没有放弃。或者在上次晚饭后我该叫他一声干爹。养父没有反对也没有赞许。乱世有个靠山总是好的,不为他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