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昵的酷刑
,后者则像用树枝当积木的孩子一样肆意挥霍。跑马场和露台装了又拆,高灌木迷宫里装饰硕大精致的石雕喷泉,霍斯特先生只从窗户里远远了望过几次,大致认出是几只神话中的巨兽造型。棚屋盖在掘开的菜园上,篱笆越筑越高,直到变得像个小城墙。一串用圆润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通向铺天华丽帷帐的室内,天鹅绒的光泽温暖厚重,流淌的火焰一样燃烧。昂贵家具和做工精湛的艺术品目不暇接,齿轮机关轻轻旋转的声音伴随栩栩如生的机械鸟鸣不绝于耳。巨大的赫姆勒坐地钟表盘像米尔顿诗中的月亮,指引来访者的视线,指针和数字皆有铜鎏金制成,钟摆闪闪发光,外壳用纯黑胡桃木制成。霍斯特先生也无法掩饰对它的喜爱,那沉重,均匀的撞击声总是保持在一种很好的平衡里,既不太重,也不太轻,悄无声息的吻合思维的步伐,把杂念一一剔除。 霍斯特先生的起居范围收缩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唯一没被改造装修的屋子。还是灰蒙蒙的,整洁冷清,装饰蓝色墙纸和过去的老旧被褥,跟屋外相比简直像仆人的房间一样。他不生火,哪怕晚上冻的瑟瑟发抖也不妥协,拒绝赫尔加三番五次的好意,负隅顽抗,像破产时一样穷酸度日,几乎从未吃过除果腹以外的食物。他固执的守住自己的牢房和避难所,同外界相隔,日夜不休地用过去的错误折磨自己。年轻时便有旧疾日益严重,心脏和血管疼痛引起手指筋挛颤动,霍斯特先生担心时日无多,迫切希望能在过分虚弱无力自保前抵达南方。 起初赫尔加会殷勤的邀请他一同用餐,用无数礼物诱惑他走出房间,这其中包括一打多的手杖,拜占庭钱币收藏,初版《植物学:拟态植物的生长周期》,乃至数不清的丝绸领带和宝石袖扣。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