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翻阅,不多时还拿着这薄薄一本走过来,指着那粗糙生动的图画问道,“这里就是米浆粘过的痕迹?”

    祁进顿时面上一热。

    他记得这册书。那是他才入纯阳两三年,本是天天忙着练剑,不期然却瞧见几个年岁不大的弟子鬼鬼祟祟地在角落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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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听到模糊的祁师叔三个字,待放轻脚步过去一探,才发现他们是在翻看话本。其时他们正翻到插画部分,祁进没认出那身着红色劲装的健壮剑客是谁,却眼尖地瞥到另一名道袍男子颊边垂落的两缕雪发。画面上的两人头抵着头,正亲亲热热地坐在一处说话。原来是小孩子们练剑疲累找点乐子,祁进想,这倒也正常。

    ——若不是微风轻吹,那雪发道士雌伏于剑客的画页跳出来打了祁进的眼,他本来没打算做些什么。

    那天祁进发了多大的火,又是怎样心跳如擂鼓,连他自己后来都不愿再想。反正那本薄薄的册子是被扯得一干二净,再也辨不清原样。也就是又过了几月,怒气渐消、理智回笼,祁进也忘了自己当时怎么想的,或是想看看年轻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或是觉得撕书这事终究不好,总之又费了好大气力,寻回原页,把这书册原原本本地粘好。

    现下这话本被姬别情好端端捏在手里,祁进才觉出留着这玩意儿藏在书箱中的行为有多不妥。大哥应该没看出,这书上的人物其实是以他为原型吧?不不,应该不会,纵使他觉得熟悉,文字里也没有指名道姓,而只是提到——

    提到玉真门人、纯阳高足紫虚子!

    祁进抿起嘴唇,只能寄希望于姬别情不要那么敏锐。但对方好像还是看出了点儿什么,脱口而出的话就变得酸溜溜的。“啧啧,大唐顶尖杀手‘中原一点红’和国教真人紫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