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和榴花照宫闱,国安治嘉谋问灵枢
余至清正是着了一袭绯色,听了天子一语双关的调戏,笑道:“榴花可恨来时晚,惆怅春期独后期?” 天子莞尔:“只要来了,永远是不晚的。” 余至清将瓷瓶放在一旁,轻轻握了握天子的指尖,触手微凉,一边拢在手心来暖,一边随意问道:“既然不晚,陛下又为何惆怅?” 天子满心怅然,看见意中人时已消散大半,他并非多愁善感之人,心绪偶有不平,却总能被意中人觉察抚慰,奇道:“先生平日最不喜应酬交际,怎的每次都如此善解人意?” 余至清沉吟一会儿,道:“官吏应酬多为私交而非公务,是求向上治人,非求向下治民,徒耗精力,无益正事,臣以为此事本末倒置,不愿为之。陛下身系邦国,臣职责所在,自当小心……” 他平时很是直率,真要剖白心意,倒有点不知从何说起。 天子听了“职责”两字,一笑置之,岔开话题道:“朕近日也无甚可做,瞻望父皇御笔,想起旧事,深觉任重而道远。” 臣下没说话,牵着天子一起坐在书房窗边的长榻上。天子顺势倚在他怀里,一起看向画轴。 先帝治国的本事不说也罢,但笔墨丹青造诣极高,在历代帝王中当属翘楚。这幅松鹤图苍松遒劲,鹤姿翩然,形神兼备,题跋亦鸾翔凤翥。余至清不擅此道,也知定属佳作。 至于这幅画的来龙去脉,臣子也非常清楚: 先帝欲求神仙长生久视之术,不思静修养德,不肯抛弃奢靡享乐,又妄求一蹴而就,沉迷幻术外道,曾经闹出许多笑话。御苑豢养的群鹤飞到皇极殿前,于松下起舞,先帝欣喜若狂,当作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