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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余一声叹息。 他几近狼狈地低语:“我该拿你怎么办?” 不知是在问他还是在问自己。他变得愚笨而拘束。他变得举止莫名。可他从未想过伤害阮祎。 阮祎却推开了他,那只手轻轻地抵住自己的胸口,贺品安蓦地觉得耳鸣。 阮祎低着头,把脸别向一旁。他们甚至不敢看向彼此的眼睛。 “你从没有相信过我的爱。”阮祎撑着沙发扶手,慢吞吞地站起身,他竭力与男人保持距离。他说:“没关系。你愿把它看作什么就看作什么吧。你早就知道,我对你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阮祎转身离开,贺品安慌忙地跟上去,却被脚下的花束绊了一下。 “阮祎!” “我要去片场了。你的想法……我明白了。一切等我工作结束再谈吧。”他装出成熟的口吻,将手抄进外套口袋里。理智告诉他,他需要时间理清思路,他对男人撒了谎:“今晚有夜戏,拍一宿,你如果忙的话,就先回C市去吧。” 他不肯听贺品安多说半句,逃也似的出了门。 门在身后关上了。他脱力地倚着门板,在口袋里,他松开了始终紧握的右手。 偷偷藏匿的花瓣蹭过他的指尖。 屋内,贺品安望着那扇门,久久地愣怔。他想起自己十四岁时,被迫出走他乡,游荡在陌生的城市里,如孤雏腐鼠,艰难地谋生。那时他没有家,没有爱。那时他一无所有。 贺品安默不作声地蹲在地上,把萎蔫的花儿掬在一处,把散落的栗子一颗颗地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