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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缤纷一闪而逝,阮祎感到生活远比想象中更复杂。 与贺品安相处久了,他险些忘记了贺品安在圈子里是一号人物。只要他情愿,总会有人走进他的房间。 这不正是他们的相遇吗? 阮祎在脑海中闪过了断的念头。在相逢的地方说再见。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样的勇气。 工地上有个塔吊工人出了事。贺品安匆匆忙忙地赶去处理,忙完了便宿在工地旁的活动板房。 午饭时,卢天与又来找他,说温昱手头有个项目想找他谈,不免联想起那人当时想给自己塞个奴隶的行为。 正是他烦闷的时候,贺品安勉强答应下来,谁知那温昱还打什么鬼主意,竟约他去会所。 午后到了会所,发现在场还有许多人,宛如一个小聚会。 温昱正抱着新收的女奴,数落着上一个女奴的不是。贺品安知道他说的是小树,阮祎的那位女同学,不知怎么,气不打一处来,当众给了温昱好大的难堪。 温昱带着那女奴走了。贺品安的心情才稍有畅快。他喝酒,同时跟大家说,今天的酒钱都算在他的账上。人人都在欢呼,仿佛人人都有值得庆贺的事,只有他默默地给自己灌酒。 他喝得发晕了,才摸来手机,在微信置顶里点开了阮祎的对话框,让阮祎避开晚高峰,打车过来接他走。 按出那行字时,总觉得他们之间并没有争吵。 等他的时候依然在喝,想到如果他来了,自己这张嘴便不能说出什么讨嫌的话。 他也知道自己讨嫌。 喝得太多了,到后来,连拿到谁的杯子都不晓得。 旁边的小年轻战战兢兢地拽住他的胳膊,说:“六哥……您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