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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就是擅长想象。 客厅已经收拾干净了。便利店的袋子里装着面包和牛奶。 贺品安永远那么周到。他向来如此,不是吗?并不因为他面对的是阮祎。 坐在熟悉的位置上看电视,无悲无喜地吃着早餐,不知道在等他,还是等待暮色。 阮祎在沙发上睡着了。是阿姨过来给他盖的小毯。他迷迷糊糊地听见阿姨招呼他,去屋里睡。他跟阿姨笑笑,说没有关系。 暮色来了,他却还不来。 阮祎便开始收拾行李,这事儿他做得极为细致,从未有过的细致,因而时间被拖得格外漫长。他想,最好贺品安推开门时,就看到他的举动。他愤怒,他不快,他高声与自己理论。他想要留下自己。等他想完一轮,才发现自己又陷入了想象的世界,于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他嗤笑自己。 拖着行李箱,拎着琴包,如前来见他那天一般离开。 路过玄关,看到他的拳击手套,看到他背包上的海绵宝宝挂件。阮祎一狠心就要摘下来。那是他亲手挂上去的。然而解了一半,又忍不住扣上。 阮祎开始讨厌自己。 灯火辉煌,一团团,一簇簇,与他无关的绚烂。 阮祎站在街边,打开手机,正要叫车。屏幕上跳出他的消息。 一颗心像刚从沉睡中被唤醒时那样地跳动,阮祎听见“咚咚”、“咚咚”。 贺品安:【八点左右从家出发,来会所接我,好吗?】 阮祎抬眼看时间,现在不过七点出头。 他平白去什么会所?有什么工作要去会所谈吗?为什么偏偏是在今天? 一辆出租车停在跟前,乘客下来,司机推起空车牌。阮祎招招手,将车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