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 雷池层楼
看似无意扫过两眼车帐周遭厚重布帘,当即频频点头。 “这事可不能变卦,”中年主簿摇头晃脑,难得面皮有些舒畅,“井底之蛙,将其捞将出来见过天大地大,更是知晓何谓山川湖海,再将其扔回井中,这才是杀人诛心,以荀公子为人,想来也不会做这等事,当真若是将卑职晃点得焦急,没准当真要脱靴打人。” 荀元拓大笑,又是上下打量眼前人一番,啧啧称奇。 “先前相交日子算不得短浅,倒从未见过邢主簿将心事撇开,同人打趣两句,今日瞧来却是终究放下心头重担,且不提前去京城有何好处,眼下瞧来,摆到桌案上的好处,便是解得了邢主簿多年旧结,既然如此,这趟京城便是走得不亏。” “若按年纪,我倒是痴长荀公子些许,但苦于见识浅薄,便总想凭这些年来所吃苦头,提点荀公子两句,但到头来才发觉乃是杞人忧天,许多细微事里,荀公子见解灵觉,远胜我这罕有迈出过这片苏台县的微末人物。” 听来很是有些拍马之嫌,且并不曾讲明,但荀元拓还是知晓其间意味,叹口气道,“前头两三载同师父纵游时,他老人家的算计,那才算是滴水不漏动如雷霆,前头一瞬兴许觉得自个儿应对还算妥当,紧随而来后手却一浪高过一浪,被算计得晕头转向,乃至于有些先棋,丝毫也难察觉到分毫。纵使是如此,在下那位师父仍说,自个儿不善递出什么计谋算计,起初以为是过于自谦,后来待去到京城才发觉,的确是如履薄冰寸步难行,只怕如今我那位师父,也不过是能勉强保住自身无恙,被朝堂当中那些位手段高明之人,压得未有喘息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