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当遮世悠哉游哉,再度闲庭信步踱回到佛堂内的时节,很快就有位老僧迎上前来,轻轻施礼,凭面颊上头深浅不一沟壑纹路,就足能察觉出,这位老僧人的年纪,想来必定是奇大,连遮世都竟一时记不清,自个儿尚在幼时,这位老僧有多大的年纪,瞧面相似乎同往日无甚过多差别,但唯独能知晓岁数,一定相当高,但举动依然是轻巧,全然瞧不出甚老相。 凡对谈需去往佛堂以外的地界,这乃是多年下来不求寺的规矩,放到旁人寺院其中,倒也是如此,哪怕是地界狭小逼仄,照旧需要如此行事,不单单是为显所谓佛门徒众心城,求佛心瓷实牢固,何况每逢诵经打坐的时节,难得有清净心思,身在佛堂里,能求来些一时明悟,哪怕是腹中饥饿,近来身子骨堪忧,也能在佛堂内周遭皆是诵经声里,暂且忘却,得以精进佛法,抽身于尘世以里。 所以老僧请遮世外出一叙的时辰,两者仅是凭眼神交汇,凭眉眼举动知晓旁人心思,静而不语,倒也知晓彼此之间心意。 “要问过住持一句,那几位江湖人,可曾离去?” 老僧说话倒是直白得紧,问得遮世一愣,不过很快就是摆手笑道,“那几位施主说到底来不过是暂住,何来不走的道理,仅是在不求寺暂且挨过两日,小寺地狭,容不下大佛,可好歹说都是往北烟泽去的,既是打算替人间 守关,怎么都要客气着些,毕竟是一桩豪气冲霄引人感叹的好事,如何也要以礼相待。” 昨日正午,云仲几人便是离去,满打满算,也仅有琵琶客在此地多住了两日,至于其余三人,仅仅是寺中逗留过一夜,就是纷纷离去,临行之际,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