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散在半空,像一场被人遗弃的烟火。烟蒂砸在舒龙琴心的制服皮鞋上,轱辘滚了两圈,掉进下水沟里。

    “无缺,别冲琴心发脾气。”剑谪仙护在舒龙琴心面前,后者眼眶周遭泛红,晶莹的碎钻在眸底闪烁。他淡淡地道:“是我叫他来找你的,你何苦迁怒于他。”

    月无缺挤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鼻息,他将手提包搭在肩上,头也不回地朝地下出口走去。剑谪仙在身后叫了两遍他的名字,尾音转荡在空旷的车库,像是呼唤了数十上百次,走不进离去的人心里,再无应答。

    挹天癒与和凤翥踏出荒谛办公室时日头已黯,遥远天际的薄云被晚霞刺穿,透射如同正在燃烧的火光。和凤翥突然想,这种时刻,非要是这种时刻,他说我们要不要结个婚的那天也是这样的黄昏近晚,背对着漫天余晖,碧蓝发丝与紫烟暮霭明灭间交织在一起,仿若上帝赐予的盛大节礼。年轻的他还未品尝痛失骨rou的滋味,年轻的他柔软又紧致的腹部下蕴藏一个健康的zigong,年轻的他抱着解剖学课本一动不动地被挹天癒的爱钉死在学校喷泉旁左数起第二把长椅。挹天癒带着水生调的香气凑近他,小心翼翼地取下架在他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以防它变成他们亲密的阻碍,他的吻像一抹咸湿的海风,吹在他不停颤抖的眼皮上。

    和凤翥停了下来。挹天癒站在他身后,凝视着他瘦削的身体与白皙的脖颈,他听见他轻轻地发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你还相信我吗?

    和凤翥回过头,他把眼镜从脸颊上取下,折叠握在手中,绽开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我发现一个问题,这个缺陷注定让我赢不过你,我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爱你。

    挹天癒慢慢地说:和凤翥,你觉得爱情可以用输赢来衡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