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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不清他的表情,陆柏杨路过的时候他也没说话,他不理解为什么父亲能做到如此平静。 他欲言又止半天最后转身进了厕所,紧接着他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陆逾明关在最后一个隔板后,哭得很悲伤,是他从未在陆逾明身上见到过的悲伤。 徘徊许久,他决定还是出去,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无神地望着墙上的张贴栏,实际上一个字没有看进去。 张惜雅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饭,她两手提着过来,问:“饿了吧?你爸他们呢?” “在那边。” “叫他们过来吃饭了。” 楼梯那里满地的烟头,空气中的烟味浓得呛人,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去,陆松见状用脚把它们扫到了一堆。 他喊了声:“爸,吃饭了。” 陆松又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大口后夹在手指中间:“你们先吃,不用管我。” 在陆柏杨的印象里,父亲是很爱抽烟,也总对自己的身体不上心,但他今天抽的烟却是平常的三倍,那么抽了这么多烟的同时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他又能表现得这么平静? 楼梯里的声控灯亮了又熄,陆柏杨一开口灯又亮了起来:“我去叫哥哥。” 陆逾明在洗手,他脸和额头前的几缕碎发打湿了,眼睛红红的,像碎掉的镜子,这是第一次,陆柏杨觉得哥哥的样子比自己还可怜。 他的鼻腔仍然泛着酸:“哥,过去吃饭了。” 陆逾明抬眼看着他,半晌才说:“好。” 母亲很难挺过这个难关,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母亲走了,接到她离世的消息的时间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他们着急忙慌地往医院赶,偏偏那天的天气还不合时宜的好,仿佛是老天对昨天他的冒犯发起的挑衅,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