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前的崇应彪,在厌恶的眼神和凶狠的皮鞭下知道了,自己不是孪生弟弟那样会得到父母偏爱的孩子。十岁后的崇应彪,在同龄人的笑容和从未有过一字半句里,确认了根本没人会爱他。

    如果未曾见过光明,那本可以忍受黑暗。可偏偏是有人给崇应彪送过礼物的,花——北崇的冰雪留不住,粗笨的手指不敢碰的,美好又娇嫩的花。

    北崇好rou好饮,宫里时常有大大小小宴席。崇应彪总是会扔下父母派来的并不尽心的下人,练习挥剑,跑去兽园撕打。但这样下来他份例已经无法满足,最好的机会就是饮宴后的残羹剩饭。奴仆不敢靠近醉酒后更为放浪形骸的贵族们,酒鬼们有不注意脚下瘦小敏捷的幼童。没人教幼崽礼义廉耻,他本就是这里最没有脸面可言的人,为了活,为了强壮起来他什么都可以做。

    但那天不知是哪个将领酒后疯癫,一具赤裸的女奴被随意扔在小道里。崇应彪见过狩猎,知道昨日的奴隶可能明日就可能再不出现,但从未亲眼见到一个这样面色青白,满脸惊恐的人尸。

    本就是躲藏行踪走的小道,尽头狭窄地只有孩童能爬出去,所以才被当作无人经过的死路,所以哪怕是再想躲避,崇应彪也只能从女尸身边走过。

    她跟我一样!又不一样?瞥见鲜血淋漓的下体,似乎有什么可怕的真相尖锥一样刺进大脑——我该男子,那是女子,可我却与她类似,那我是什么?

    宫殿深处有阴谋诡计,更有腌渍污浊,一旦想了解,崇应彪并不愁找不到神宫寂寞的男女,或强制,或诱哄,或两情相悦,但这和年幼的崇应彪无关,他只是确认了自己是不男不女、天生妖异的怪物。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弟弟可以生活在父母的怀抱里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