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约也知道自己在床榻间是个什么混账德行
觉端倪似的,反倒过分急切,又扶着桌子一连声地咳嗽。 这架势看起来实在有些命不久矣,闻江甚至担心他会咳血,慌得急声让屋外伺候的人去喊太医。 能在宫中做太医的都是玲珑心思,做戏的功夫没准比医术都高,火急火燎进门把脉的架势不仅唬住了闻江,连黎瑾瑜一时都疑心自己真的要命悬一线。 老太医深谙回话的留白之道,不论永安郡王急成什么样,都只讳莫如深地点头摇头,半点不肯妄言摄政王的病情。实在被逼问得狠了,就紧皱着眉唉声叹气:“王爷日夜思虑,还需静养……只要静养得当,珍重自身,想来总会痊愈的。” ……这说的叫什么话! 闻江听得胆战心惊——这通篇的废话合在一起,不就是一句药石罔医无能为力么? 够会吓唬人的。 黎瑾瑜也不想真把人吓着了,抬手示意太医先退下,安抚道:“这些太医惯爱夸大其词。风寒罢了,整日说这些不着边的废话。” 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当回事呢。 闻江只觉得心焦,哪怕是亲眼看见黎瑾瑜没有半点儿拖延地喝了侍女端来的药,也还是不放心,总觉着他还不够珍重自身,有违医嘱。 黎瑾瑜直喊冤:“分明是那太医医术不精,哪里就怪我了?刚那么苦的药我都喝了——苦得叫人想出家。” ……这是什么苦法。 闻江知道他是有意叫自己笑一笑,可心里头叫太医讳莫如深的病情压着,又很难笑得出来,无奈道:“一碗药能有多苦?十来岁的孩子喝药都不喊苦了。” 黎瑾瑜心说那可能是他们喝的药里没放这么足量的黄连。 ……这碗药熬得实在心黑手狠,准是太医在挟私报复。 卧房里本就烧着地龙,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