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他已知错了,特叫奴前来替他赔罪。
除夕夜,阖宫欢庆。 年节上的赐宴本就宽松,陛下同摄政王又早早离了席,寿安殿内一派祥乐。除却四位异姓王独守一隅,众家朝臣王侯同在丝竹歌舞中推杯换盏,三两对饮。 眼下摄政王虽病重,可仍旧把持朝政如日中天。席间众人将朝中形势看得分明,殷勤虽献不到摄政王跟前儿去,永安郡王却向来是摄政王府的座上宾,多敬几杯酒总不会出错。 这些时日闻江常去赴宴,年岁相仿的已熟稔大半,这会儿被人围着敬酒倒也不局促,只是心里惦记着黎瑾瑜方才在席间咳得厉害,勉强应付了一波人后抽身离席去了偏殿。 偏殿内,宫中御医刚斟酌出了药方,小皇帝在一旁急得团团乱转,格外紧张地看着他:“现在好一点没有?——你到底是怎么了呀,他们有人说,说……” 生死之事对小孩子来说本就可怖,偏他又自幼丧母,尤其敏感,慌得不成样子。 ……或许不该连这孩子一块儿瞒着。 可到底还是一副孩子心性,黎瑾瑜担心他瞒不住事,再叫人瞧出什么端倪来,并不解释,只温声道:“他们说什么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国事繁杂,陛下已是幼学之年,明日开笔后,同臣一处临朝理政罢?” 若在往日,能稳在太傅跟前儿读书已是不易,再拘他学着理政看奏章只怕有的耍赖。可这会儿许是被黎瑾瑜咳出来的架势吓着了,竟红着眼圈儿认认真真地点了头。 …… 偏殿内君臣相得,瞧着就不是自己能掺和的。 闻江在殿外站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这会儿自己进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