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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以当即发难。然而,即使早有提防,傅融的背叛还是给了她乃至绣衣楼一记很深的打击,说没有恨那是骗自己。

    只是如今时过境迁,虽说仍待清算朋党以稳固江山,但总归是尘埃落定了。对他的恨意也就没那么鲜明了。

    心中有天下,爱恨情仇便不会郁于胸谷,拿的起放的下。广陵王时常这般劝诫自己。

    广陵王深夜轻轻推开侧殿门时,一股淡淡的陈旧脂粉味便沁入鼻尖,她从来以男装示人,自然不曾来过后妃居所,不过可以料想,女子久居之处,或多或少都有些腌入味的脂粉味。

    她借着窗外的月光往前走了几步,看见傅融正闭目安睡在床榻上。月华流泻之下,她看见那张脸似乎清瘦了不少,泛着一点苍白。

    广陵王在他身侧坐下,伸出手去抚摸他的侧脸,以往她也偶尔会这样,在他加班加点后小憩时去作弄他,那只手从脸颊滑下,指尖摩挲着两襟之间露出的锁骨。

    她看见傅融睁开双眼,墨玉般的双眸在月光下泛着一点绀紫之色,亮得惊人。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无言,最终,还是傅融先垂眸道:「陛下深夜造访,可是有何事?」

    广陵王勾了勾嘴角,翻身跨上傅融的腰腹,坐在了他的身上。从前她喜欢扯下他的发髻,抚摸他一头青丝。她一边指尖把玩着散乱的发丝,一边慢悠悠地开口道。

    「公子何必明知故问,这是朕的后宫。公子既然来了,我想做什么,你当真不知吗?」

    傅融顿时呼吸一滞,广陵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却发现他眼里没有她想象中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