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忽然又老实交代了:“不听话的买家,自然是杀了,不过她有点姿色,她死之前我也没亏待她。” 说罢猖狂又下流地哈哈大笑起来。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畜生。” 我忍无可忍,将他的脖子捅了个对穿。 —— 015. 人是我杀的,为免牵累那位黑衣义士,我撕了一片衣袍裹走四分五裂的玉扇,嫌那老东西脏了李殊援送我的剑,我又驾马去河边洗净了剑上的血迹,等我终于回到住处时已将近子夜。 进门后我想起今日送来的药还没喝,拐去灶房,把药倒进陶罐加水煎熬,而后才拿上衣物去了温泉室。 温泉室里水雾缭绕,朦胧一片,池边屏风罩了一层云烟,画上山水仿若真境。为了通风防潮,这屋子梁顶架得很高,四面都各开了两扇门窗,我将门窗一一关好,褪去衣物,赤足踏入池中。 温汤洗去身上风尘,驱走通体阴寒,但是捋不清纷繁的思绪。 我端详着手中捏着的半截白玉扇柄,雕枝画叶,通体莹润,心中不禁感叹那位义士的慷慨,无论是财物还是性命,对方似乎都丝毫不吝。 看着这玉扇,我脑中忽然闪过李殊援那一柜子的白玉珍宝,以及他常戴在手上的那个白玉扳指。 他答应过我不来打搅我的,应该不会这般言而无信吧? 我将碎扇放回一边,暗笑自己多思多虑。 但是假想一旦产生不经证伪便难以消除,我越想越觉得心中不踏实,索性从浴池中起身,披衣掌灯去了书房。 将暖炉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