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池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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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里有些模糊;他只好收了手,不禁有些遗憾。 把这狐狸收拾清爽了,池云才终于回到自己房里。他躺在床上,莫名记起唐俪辞起初并不是现在这样两手一甩把他当老妈子使唤的,自己在唐府好像也做过一两天正经书童。他试图回忆着,可是疲意上涌,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池云没做过清醒梦,但他现在站在一间他从前很熟悉的屋子里,屋内明珠为灯,翡翠镶椅,怕是比皇宫还要富贵奢靡。他愣愣地站在饰金雕花的木桌前,被唐俪辞像个物件似的上下打量着。 他恍惚了一刻,才反应过来这是梦境。他四下打量着这屋子,陈旧的回忆潮水般涌入脑中。似乎随着这记忆,周围的一切也逐渐清晰得无比真实。这大概是他刚回唐府的时候,他想着,又扭回头去看唐俪辞。这回忆确实太清晰了,他甚至能看清唐俪辞的每一根眼睫;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当年把这张脸看得这么仔细。这狐狸与现在没有半点变化,但是银发用一支红簪挽起,这一抹朱红点缀,映衬得他整个人更加诡谲妖冶,仿佛现下打量池云是准备要吞吃他的心脏似的。 池云很多年没有见到这支簪子了。这似乎是什么开了光的稀罕物,唐俪辞刚得时用了几日,接着就毫不在意地把它和许多价值连城的物件一同搁置了。但是它这样衬托这份艳色,以至于池云对着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狐狸看得出了神,过了许久才意识到他好像在等自己的回答。可池云睁开眼就站在这儿了,鬼知道他问了什么;他往桌子上扫了一眼,没看见茶,也没看见笔墨,蒙也没得蒙,只得硬着头皮,用不好意思老子方才聋了一刻的眼神和唐俪辞大眼瞪小眼。其实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梦里也下意识听这狐狸使唤;他怀疑自己受虐上了瘾,一阵恶寒,不敢再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