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议和
希波克拉底誓词时,他就预知自己的手注定要沾满鲜血,不是为了救人,恰恰是为了杀人。这种矛盾感即将贯彻他的一生,成为那把真正贯彻喉咙的利剑。 血债血偿,简单的道理。 他却也有犹豫过,迷茫过,但最终还是坚定地走了下来。复仇的执念已经强化到了前所有未的程度,他是没办法悬崖勒马了。 容逢打开橱柜拿出玻璃杯,娴熟地加入一茶匙糖,倒上热水,又另装了一杯温水。 他的手在抖。多年前的无助与恐惧短时间内占据了他的大脑,但很快,被激动清扫殆尽——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一个大到他无法正面应对的惊喜。 如果真的是那个人——被他冠以“弥赛亚”这意义重大的符号的人,一定能理解他的苦衷与疯狂。 容逢将两个杯平放到盘子中,却难以置信地发现自己手还在轻微发抖。 实际上,他很害怕。 怕姚珑是那个人,又怕姚珑不是那个人。 假设这只是一场闹剧,萍水相逢,他大可继续自己的游刃有余。将omega囚禁也好,杀掉也好,但他还是有点剩余良知的,不滥杀无辜。在他原本的打算里,omega可以就在这当个禁脔,反正不愁吃也不愁穿,自己会照顾omega一辈子。 现在好了,他的计划全全被打乱了,人生又出现不知所措的情况,就像回到了从前。 他失去了审判姚珑的理由,反倒是自己供出了把柄。 “喝点吧,我切了水果。” 容逢一边说,一边把盘子放下。 玻璃杯旁摆着四个兔子状的苹果瓣,煞是可爱。很可惜,待到苹果氧化变黄,omega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