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饵
先前搁在案几上的酒杯又被他拿起来,递到她的面前。 遗留在杯壁上的酒液已经汇回了原处,素净玻璃杯里含着的那一泓艳丽的紫红,像是某种骇人的毒药。 他似乎笑了一笑,语调略微轻松了些。 “把它喝完,琼。” 她望着他被阴影遮蔽的面容,沉默着接过酒杯,先前止不住的眼泪还有一滴垂在腮边。 他倾下身子,用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替她拭去。她的身体非常明显地一僵。 “你说得很对。”他语气平静,“你不配。” 紫红色的酒液蜿蜒流下她的喉管,酸涩的、混着某种木头气息的苦味泛上来,酒精的辛辣缠绵着不肯离开她的舌头。她眼眸里的那片密林湿透了。 “你既不配说‘不’,也不配服侍我。”男人摩挲着手套的指尖,不以为然地道。 “这两天,你还没有尝够滋味吗?” 自她拒绝成为他的小侍后,视讯里的他非常宽和地表示愿意多给她两天时间考虑。然而紧接着——甚至都没有再多给她半分钟来反应,废品处理站的主管便开口要辞退她,房东也紧随其后强迫她搬离公寓,把她的东西统统丢到了门外。她逼不得已只能去住临时居所,不料整日都有人在她附近走来走去,调笑着说着不堪入耳的话…… 她看了眼自己腕上的光脑,她试着借用过汪与琼的光脑,竟发现连她的光网账户都被无理由封禁了…… 杯中的酒液只剩浅浅的一杯底,紫红色成了淡紫色,她觉得自己整个胸膛都在烧,滚着一团热辣辣的火球。 她膝行着上前,近到不能再近,近到他的鞋尖和她的膝头,只隔着鹅黄色的裙。 “先生,我不明白。” 她捧着那只再度染成紫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