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呦,男二啊男二啊男二啊
段清做了个漫长的梦。 梦里她躺在一艘无桅船上,目之及的白色浓纱渐渐散去,海浪轻柔地翻涌着,木舟顺着汪洋的流向飘过这世上的许多地方。 比塞尔大草原蔓草横生,野马上的孩子骂骂咧咧cao一口稀奇古怪的语言,同行的人上前打招呼,会遭到他们的石头和口水攻击;纳维也的平原一望无际,儿童上课没有桌椅,他们抱着膝盖席地而坐,屁股和脚底板如出一辙的脏兮兮;艾坦尼斯山峰陡峭,福利院的伙食只有黑面包,接待的老师伸出骷髅一般的手,宽大领子下的胸骨穷穷凸显…… 银光耀眼,置身于这茸茸白雪中却丝毫不觉寒冷。段清从船上撑起身子,环顾四周后往水里望去,女人朦胧的面容随着水波荡漾,陌生又熟悉。 她摸摸脑袋,是了。 踏上陌生土地的第一天,她已剃掉蓄留多年的长发。 “你是写书的吗?” 这个男人在第一天认识这伙人的时候,就告诉了他们自己的理想愿景。那天他劲瘦的胳膊撑着讲台,锐利的鹰眸却明亮而温暖。 “我会终身从事儿童救助事业,直到我死去的那天。” 两人在纳维也和其他几名志愿者一起共事了一段不短的时日,但是大家相互之间并没有什么了解。义工事很多,教书种地做草鞋,基本什么都要干,梁冬阳对段清的了解也只停留在这是一位与自己同个国家的女性。 一天夜里他想出来抽支烟,意外看到坐在路灯下写字的段清。 她旁边放着很多手稿,用石头压着,寸头短发看起来刺挠挠的。她写字很快,像她做草鞋时一样麻利,水笔如用毛笔般肆意潇洒,梁冬阳看了一会,默默走到她身边。 直到他脑袋都要凑到手稿上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