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有过许多次相处,因此大概也能懂得锐的手势:“是的。” 锐:「你给我吧,我替你端进去。」 他接过托盘,待宫女走后,才慢慢挪动步子,将东西放到走廊边的矮桌上。锐直起身,从怀中摸索出一把极为小巧的匕首,刀刃划破手掌,鲜红的血液便沿着掌中的纹路,一点一滴地汇入深茶色的热汤中。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伤口,便端着醒酒汤,敲响了斐理的房门。 得了允令,他进屋时,斐理正背对着门口,坐在写字台边看着信件。夜已经有些深了,他的嗓音仍是温和而有礼的:“放在门边的桌上就好,我一会儿喝。” 身后没有响动。斐理转过身,见锐端着托盘徐步往自己的方向走来。他显然有些吃惊,扶着椅背站了起来:“锐……?你怎么来了?” 「本来是想来找你道谢的,路上遇到宫女,就顺道替她拿进来了。」锐放下托盘,向站在一边的斐理解释道。 “哦……是为礼服的事吗?”斐理笑了笑,“你不必那么见外的。” 「不管怎么说,都得谢谢你,这是我第一次参加人类的宴会。」锐拿起一边的醒酒汤,「再放就要凉了。」 斐理只好道:“不必客气。”他接过瓷碗,一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向锐。因夜色太晚,房间里并未点大灯,只床头与窗台处点了两座烛台。烛火幽微泛黄,于男人的脸上投下大片深色的阴影。不知为何,斐理总觉得眼前的人有哪些不大一样了。 烛光在他的肌肤上流淌,映在斐理的眼中,像是融化了的焦糖。是了,他好像变得更柔软了,斐理情不自禁地想,看着很强韧,但触手便能化开,就好像海上奔涌的浪头。 锐看着他饮下自己的血液,刚要抬起手说早点休息,却被斐理捉住了手腕。青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