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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上那位的心肠在潘塔罗涅看来实在是过于柔软了。

    “你觉得我心软?”

    达达利亚与钟离坐在霍德尔之宫的雅间中,面前已摆上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达达利亚却没多少食欲,他摇摇头,道:“不,只是感到很诧异。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应当在受到这么多挑衅之后还如此……呃,宽待他?”

    “这并不是宽待。”钟离道,“仅仅是,无视,而已,或者说,不在意。当我带着一块摩拉rou走在街上,路过的野狗对我狂吠,我应当叫回去吗?他只不过是看见了自己最渴求之物落在别人手中,便不甘心地要来抢夺而已。”

    “至于争夺的胜负,战利品的归属,只看各人的能力与付出了。”

    “那他想要抢走的,摩拉rou,是什么?”达达利亚的声音越发低微,“我看不透他的想法,他总是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官话,眼睛里的阴郁堪比深渊中最邪恶的魔兽……我自认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但看起来,我和潘塔罗涅并不是同种类型、可以共情的坏人。”

    钟离安静地听着。

    “他忽然关注起我和我的家人。这绝对不是件好事,我也是执行官,我知道愚人众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非人的疯狂中掺杂几点即将熄灭的温情,利用人性与诡计愚弄所有生命……潘塔罗涅究竟想做什么?”

    达达利亚忽然放松地笑出来,“真是可笑啊,钟离先生。我居然在向你倾诉这些无聊的烦恼,不过是变强道路上的小小阻碍。有这些时间为什么不和我去训练场过两招呢?”

    钟离温和道:“大概是因为潘塔罗涅先生还准备了这桌好菜来招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