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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钟离的请求拿来了这些哄孩子的小玩意儿,有谁会知道六千岁的岩王帝君偏偏在垂死前要拉着他玩一场既幼稚又讨人厌的过家家呢?

    可是璃月没有雪。

    “没有雪……钟离先生,璃月没有下雪。”你的神力消失,琉璃百合也都干枯了。

    “哦呀,”钟离笑道,“那看来钟离和阿贾克斯要饿着肚子去睡觉了。”

    “睡觉……”达达利亚念道。他想用两个小泥人砸破钟离的头,这样钟离就不会用那样令人窒息的眼神看着达达利亚了,也能让达达利亚从这场幻境中摆脱。钟离失去了视力,为何他的目光还是像支簪子一样刺进达达利亚的眼底?他倒宁愿从未认识过钟离,没接受过钟离的礼物。钟离送他的帝君官印,钟离做给他的小土偶,钟离的言语,钟离的身体,钟离的脸钟离的眼睛都化作了沉重的枷锁,牢牢压迫着达达利亚的喉头,令他吐出的话语也变得七零八落。

    “晚安,好梦……钟离先生。”

    “是啊……阿贾克斯,那必定是一场美好的梦境。”

    钟离微微偏转角度,更近地贴着达达利亚的暗红衬衣,尚未完全褪去的嗅觉提醒他这里有令人舒适的味道,“但,还是太寂寞了,要为我清唱一首安睡曲吗?”

    将死。

    种种对垒之法皆成泡影,早在棋局开始之前,他便已无可救药地输给将死的神明。

    烛光暗淡,达达利亚的歌声像是飘摇在千里外的故乡。潘塔罗涅紧靠着墙,耳廓由于长久地挤贴在墙壁早已通红充血。他恍然发觉达达利亚的哄儿歌并不是为自己而唱,再一摸脖颈,昂贵的丝绸领巾已被泪水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