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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宇眉头抬了下。 「以前我曾看过你的作品。」他抚着後颈,「从那以後你就变我的谬思了──你别误会,我那时候因为殷向日这名字,还以为你是男的。」他见我收拾起背包,连忙说明。 但我没有误会。 我只是在沉默过後,意识到我正在白费力气。想和他保持距离,却又做了把侯阵宇拉得跟自己更近的蠢事。 我不顾从「殷向日」喊到「喂」的侯阵宇回到房间,把他的呼唤全数隔绝在门外。放好冷冻食品和罐头後,我坐在桌前拿出发票列帐,盯着上头的一项「温感按摩枕」,犹豫一会儿後,把按摩枕的支出列进杂费里,而且备注是「毫无意义的支出」。 兑换活动早在上星期结束了,於是我自掏腰包买下枕头。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正由於是这样全心投入的个X,才会Ai得太深、计较得也多,最後把自己Ga0得遍T鳞伤。 搁下笔,我把脚抬到椅子上,抱膝凝视我的画。上头的男人眼中有花,双臂是发芽的枝g,躯T下半部有苔。嘴唇微张却很安静,姿态逆来顺受,没有苦痛,也不见哀愁。 我想起侯阵宇刚才说的话:以前我曾看过你的作品,从那以後你就变我的谬思了。 这样自怜自艾的画,能够让他有什麽灵感?我不禁自嘲地笑出声来,同时感到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