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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阵宇有种奇怪的能力,能使人放弃与他的不请自来周旋。他在关上门後与我对视,我从他浅褐sE的眸中望见自己的模样,有一瞬间我忘记该如何言语,以及对他的无礼施以合理的怒气。 「你到现在连草稿都还没打吗?」侯阵宇视线越过我的头顶,直达房间深处。 我叹出一口气,曳长语调,语有不耐,「不要总是这麽理所当然地闯进人家家里。」 「哈。」 侯阵宇抛出一声笑,置我不理,悠然自得地走到被我一罐罐翻出、暂时摆列在地上的彩sE墨水,拾起其中一瓶把玩。 「我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会擅闯民宅的跟踪狂。可是没办法,谁叫你让我太放不下心了。」 他突如其来的关心令我感到不自在,我保持沉默,回过头看作画时总会用来搁置画布的墙面,画布在上头曾经像块纯白的入口,带领我通往有那个人存在的世界,如今墙上只剩零星的颜料。 「别这麽煽情。我们关系并没有好到那种程度。」 「你在我怀里哭到鼻涕弄脏我衣服,还敢说我煽情?」他揶揄。 那天的失控对我来说是脱序的噩梦。我没在谁面前哭过,连面对办退学手续那天母亲的冷嘲热讽,我一滴泪也没流下。在外人展露真实情绪是愚蠢的,人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