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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沉静如乌玉的眼睛里也凝聚起泪光。他看着我,眼睛里全是泪意,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他就这么含着眼泪,带着微笑看着我,慢慢点头。 “好,哥带你走。” 八月,N大管理学院出具一份长达几百页的情况说明、学院意见以及处理通知,我仔仔细细装订好,得到了安蒂亚斯的首肯之后,和冯元杰老师吃了最后一顿饭,买好了从G市回来的机票。 薄灯全程陪同,我与他保持着极有分寸的距离,一夜之间,我们之间那种粘稠、隐秘而又无处不在的暧昧气息好像全部褪去。他还是我十二岁见到的那个沉静温和的兄长,在我身后默默张开羽翼给予庇佑。 处理完最后的手续,薄灯陪着我走出N大的正门,我拦住他想给我叫车的手,笑着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哥,就送到这里吧。” 他还是凝视了我很久,慢慢把手放下了。我向他笑了一笑,抱着一大册资料走了。 十几步之后,薄灯在我身后说:“星然,我永远都是你哥,庇护着你的平安喜乐,这一点不为任何人所改变。” 我没回头,只是笑着摆摆手,踢踢踏踏潇潇洒洒走了。 那天风高云淡,薄灯长身玉立,身后万千花束盛放,如云蒸雾笼、烟霞万千。那些花细小而芬芳,虽然单看平平无奇,簇拥在一起时,却有无边无际的靡丽,让我想起了薄公馆的紫藤萝。 十年前,我走进薄公馆的那天,薄灯穿着深sE毛衣、雪白衬衣,头发一丝不苟,十足十的贵公子模样。 “小灯,这是然然。”安之岚说:“我的另一个儿子。”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似把我交到了他的手里,从此就成了一个和薄公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