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年轻
那天之后季正则再没来找他。 他或许应该跟季正则解释,但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季正则是他的谁,他凭什么要跟季正则解释?——他这样幼稚赌气的想法直到外卖吃到一根头发后结束。 他冲进厕所干呕了半天,难得坐下来考虑他和季正则的以后,仔细想想根本没有以后,思春期荷尔蒙泛滥的一时兴起,难道还奢望终成眷属? 他想起大学宿舍的夜晚,室友们带着窃笑交流自己的性经验,所有陪着走过人生一程的女孩,都成了炫耀的资本。或许最后他之于季正则也不过这样,但季正则多了不起啊——他cao了自己的高中老师,大了十五岁,性冷淡,还是个结过婚的男人。 “这你也能搞到手?”他记得当时有人笑着说,也一定会有人这样对季正则说。 他会变成一个笑话,互相吹嘘时的谈资,再扩大一点,如果他和季正则暴露了,他就完了。 被欲望遮蔽的理智全部回笼,他又开始后怕。算了吧,就这样,对谁都好,季正则要上他也上过了,他也没到没男人干就会死的地步。 开学后,林耀和唐又衷来找他,唐又衷五官生得好,阴柔漂亮却不显娘气,环着手靠在办公室门口也格外豁雅自在。林耀装着问问题,苦着脸求他去看看季正则,他说季正则生了病,烧得脑子都糊涂了,做梦都叫他的名字。 林耀的圆脸皱得像个包子,“老师,你去看看吧,他都病傻了,都是做兄弟的,我于心何忍啊!” 方杳安第一反应是有人知道了他和季正则的关系,害怕暴露的焦虑占了理智的绝对高峰,然后他才想林耀说的是真是假,最后才是季正则的病。 成年人衡量利弊的方法确实自私得让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