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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长伴青灯古佛是常态。别说朝臣来礼佛,大御所阁下一年一次的朝佛仪式,师父都不再出面,全权交由大师兄。 他去给师父端茶送饭时,常见这位老者目光灼灼,望着棋盘中的格局出神。 寺中来去,全凭自己。宗门并不反对和尚还俗,也不嫌弃还俗再来。这便导致了他的几位师兄之中,有的留下了后人,有的则出了这寺门,再也没回来。 有师兄的家眷找到师父,带来最近或者最后的问候。而在来客拜别后,他rou眼可见师父脸上强撑出来的生气消失殆尽,连头也低了半分,只挥手,缓慢地说话,让他添茶来。 人走茶凉,是这么说的。师父说他如今也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年纪,缘起缘灭,随波而去。 这哪里是问候。再多来几个这样的,师父不就被谋杀了吗。他倒着茶,心里埋怨。 其实他年幼时,师父还并未像现在这般,算得上精神矍铄。天守阁与荒海都忌惮镇守寺几分,大家说是因为住持,“那镇守寺的老和尚有来历,女君也要敬他三分。”然而是什么来历,有说是女君的参谋,有说是女君的表亲。 不过既然提到那位女君……他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圣驾也是在镇守寺的大殿内。 师父虽给他起了法名,让他在册,又承认他是镇守寺的弟子,但并未跟他提过正式收徒的仪式。不光如此,全寺上下,大家都十分默契地对此事闭口不谈。直到师弟受戒,他亲自求问师父,为何他不曾受戒。 “你不是在镇守寺中安度一生的命数。”师父并不看他,只将手中的棋子落下。 他可不知道师父还会算命,那不是道士的功课吗? 师父确实会算命。他的心中有许多人的命数,连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