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再抬头,眼角已有血光。

    晃悠悠站起来,九神犹在天外,后背传来力度,是太子。

    “恭喜。”

    他望向远处冷笑。这是嘲笑他吗?

    说起来,他的秘密,除了父母和那两个护卫,太子是唯一一个知道的。也正因为他知道,这声恭喜格外刺心。

    他只后悔那时候年幼无知,不听母亲的劝告,擅自将万不可与人言说的秘密打开给别人瞧过。

    那时候夏日里炎热,两个孩童玩闹出一身的汗。哥哥把弟弟先送回皇后宫里,皇后处已备好了给太子沐浴的水,太子玩心尚重不舍得二哥走,便说要让二哥和他一起。当天下午伺候沐浴的宫人就都被打死,二皇子被淑贵妃禁足。好容易解了禁足出来了,他和他的太子弟弟说,那日的事你千万不可说给别人知道。

    “我定不会告诉别人,二哥叫我别说,我忘了便是。”

    谁叫这世上他二哥待他最好,他只听他二哥的话。

    后来他似乎真的忘记了这件事,那件事后二皇子也不可以再去任何宫里过夜。储君应当沉稳持重不可软弱无断,宫里教得严,没人在孩子深夜哭醒的时候抱过哄过他。李承乾为数不多的来自肢体温柔的记忆,都是幼时那偶尔几次有二哥陪他过夜。他总爱在半夜掀开自己的被子钻到二哥的被子里,贴在二哥身上。二哥的呼吸比他沉一点体温也比他高一点,他靠着便觉得安心。二哥偶尔被他吵醒也不曾怪过他,拍拍弟弟的背让他安心睡。

    然而那次禁足之后李承乾就再没有了这样的记忆。再过了几年李承泽在朝堂上初展头角,再后来太子也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