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溪来客
而沉默。 他身上穿着点苍派上白下黑的墨染道袍,漆黑的衣摆上用金丝缝制了无数护身的咒语,如今已经全部失效黯淡,全身上下被各式武器划出不同的伤口,几乎快染成了一个血人。 就连最重要的眼睛也不知何时受了伤,只能蒙在白纱之下。 已经被人追杀得如此狼狈的情况下,崔停棹头上银冠竟然还一丝不苟地半束在脑后,尽力维持着主人最后一点T面。 鱼问机偏不如他的意。 她踮起脚,一把拆开崔停棹的发簪,轻巧地往后跳了几步,踩到了庭院中央的石桌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当啷一声,银冠坠地。 如墨的长发瞬间披散在崔停棹宽大的肩上,衬得他脸上的布纱愈发苍白,几缕发丝被微风g起,水波般在空中DaNYAn。 这样一个身有残缺的美人蒙上眼纱,应当是会有几分惹人怜Ai的脆弱感的。 然而崔停棹虽然眼不能视物,身上却没有恐慌的意味。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姿态淡然沉静,像座笃定的山,拥有包容一切变故的气度。 叫人生不出一丝怜意,反倒g起恶劣的好奇:究竟做到何种地步,才能催折他的傲骨? 面对鱼问机的挑衅,崔停棹也只是微微偏了偏头,似乎不解她为何要这样动作。 “你愿意当,我就得要么?”鱼问机善变地改了说辞,“我要先验验货。” 她逗狗一般朝崔停棹嘬嘬了两声。 “一边脱,一边朝我走过来,一件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