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
着头喃喃说了句:「医生,你也知道的吧,已经花了几十万,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再撑了。」 我不敢点头,目前没有人能准确定义小八是完全治好。但如果让小八如妻子期望出院,包着动物的皮,浑身伤痕累累,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个真正的好。 我只说小八手上的皮是动物的皮,要再长出新皮势必要再多一点时间。 小八的妻子听到脸sE并不好,犹如上了一层黑sE墨汁。 她张开薄薄的唇,浓厚的嗓音拜托着:「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我遗憾的摇头:「需要的时间都很长。」 她靠着椅背,整个身躯佝偻着,影子倒映在休息室的地板上,成了一团黑影。 她最终放松了呼x1,站起来说:「谢谢医生。」 我陪着小八的妻子离开休息室,她b我矮了一节,拿着早已经掉了皮的皮包,在大楼里却走得坦荡荡。 等她走远了,我彷佛闻到了棉被曝晒过度烧焦的味道。 我想起了曾在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视人民为父母,待病人如亲人。 最陌生的人希望他留,血浓於水的人却要他走。 我想,我与小八的家属最大的距离或许是,我与小八在生命的道路上经过了无数次的辗转波折,到最後了,我却不能替他做任何决定。 他也是有家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