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g尽时(三)
守玉乘上了阿游为她准备的避水囊,随身之物是新得的好看衣裳和不怎么好看的一串木头珠子,纵然没有天才地宝,有个品相中上的金玉首饰,也算她是做了回贵客。这一趟神龟岛来的实在是不值极了。 阿游大概是为了弥补地主之谊的那一档子事,给她用的这一件避水囊正是当年他卢家举家迁徙至北海所使的。神龟岛得他卢家打理至今,竟还没生出搬迁的意愿,可见那位处处是故里的老祖宗很是满意这一栖息地的各类条件。 湿润温暖么? 守玉拢了拢衣襟,海风喧嚣浪过几场,吹散了她发髻,阿游要为她再梳过,但被拒绝,“还是平常些好,我既舒坦,也少些麻烦。” 她换下红衣婚服,只着寻常衣衫,鞋子也换了合脚的,不知为何更能体会海风的粘腻潮湿。 “我就这么去了,你如何与家里头交待?”守玉理好了包裹,将行未行又实在放不下心。 阿游笑着替她理顺发丝,“玉儿只管赶路,不必管我等劳碌人的日常苦累,但要你安好如一,我cao办的仅仅是自个儿屋里头的事,没有再叫玉儿劳心费神的道理。” “你说的的真是你心里所想的?”守玉有样学样,挑起阿游散乱的发,别在他耳后,“你虽从不肯多说,我与你是什么样的亲密,还能有我不知道的?” “好玉儿,就这一回,叫我自做主吧。”阿游神情凄惶,眼里神采不散不灭,这却是难得。还在山中时,他身负酿酒之责,竟少有清醒时刻,熙来虽也不差,可比不过他近水楼台,得以最先见着虚虚晃漾的明明月色。 守玉叹了一回,倒有七分真情。“原来我也不是那尚家的四姑娘,没有父母兄弟做主,不能于婚嫁之上得偿所愿,更失了管教夫君的资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