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七)
“不要,只你一个知道怎么成?你得画个好的给我瞧瞧,要有颜色的,要画在我一下就能看见的地方。”左右那只笔是再显不出颜色来的,她将他的嘴角咬破个小口子,流出暗红的血。她下巴上也沾了些,心里觉着色儿不够鲜丽,怨不得他没人味儿呢,仍道:“画吧。” 从他成了冥主之后,看上去是被关在黄泉冥府,为赎己罪孽渡化千千万枉死冤魂,呕心沥血到分出十二瓣多才勉强称职。 实则已借机进为神体,这之后再没什么能伤他分毫,与此相应地也退去大部分伤痛感知。父神为鸿蒙使至今,悟得天机之第一人,为收拾自家孽子惹出来的烂摊子,散尽仙身,归化天地,仅存的这么点子私心,也无可厚非了。 早丧失大部分感受的,给守玉咬一口,竟疼得极鲜活。 痛感尖锐,消失得也快,照临“嘶”了声,一直拧着的眉间却舒展开了,“就你难伺候。” 守玉笑得轻佻,身子带动顶上布绳悠悠晃动,“你还伺候谁了,看你这手艺,伺候的也不好,还说我呢。” 他不知想起什么,眼神闪烁不定,叹道:“许是真不好,不然怎么就弄丢了你?” “来,我给你画个花,有个记号,不怕丢了,记号在显眼的地方,免得你老同旁人袒露心胸,还都用的是最笨的法子。” 守玉努起小嘴,老不情愿的,踮起脚撑直了身子,试图同他讨价还价,“还是花啊,多少回了怎就不厌呢,要么画个桃儿呢,鱼也行?” “那四个脚的大乌龟呢?” “那吐墨的章鱼呢,八个腿都细长长的,也不难画。”她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