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偏月雨
就好。”肖途看了眼手表,“我该走了。” “我送你?” “不用。”肖途侧着头冲她笑了一下,起身向门口走去。 街道上隐约有阳光,洒在肖途的发尾上,勾勒出一个散漫的轮廓。他又开始抽烟,表情有些愉悦,估计在店里忍了很久。 陆望舒知道肖途在经历什么,他太痛苦了,她很怕有一天肖途会被这些事情逼疯。 为理想所滋养的人,终要为理想所毁灭。 肖途最后一次见赵与明,是在第二年的冬末。 赵与明被调任到南京,离开之前来与他告别。肖途之前就听说了,赵与明娶了他上司的女儿,以后大概是要继任的。 肖途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2 那几天他常常记起当年那位杨小姐的模样,倘若人真的有魂灵,她也许还是会难过吧。 其实这世上痛苦的人本就远不止他一个。 战争的形势变得越来越鲜明,肖途能从武藤对他的态度上感受到这种转变。 常常是不发一言,就把他压在任何地方,打开双腿,像在缓解某种焦虑。总是把肖途弄得浑身是伤,而且很疼。 但他并不恼。情人胸膛上布满割伤,一道道加深,致使再也无愈合之可能,算是死里逃生的勋章。 某种意义上,不亏不欠,才好一别两宽。 再等等吧,就要……结束了。 肖途闭了闭眼,低头继续写稿。偶然向外瞥了一眼,窗外的冬气正在悄然退却,绿植就要开始抽条,但很快就会接踵来一场倒春寒。在这个冬季不算漫长的城市,他很少主动出门,并且常常觉得沉闷。 就像春天被永远封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