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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浸得一片银白。我站在原地静静望着他,直到他转头看我,我才朝他走过去,嘴张了几次,可不知道说什么,却听见他说:“我要搬到宫中去住了。”

    我只觉心中重重一跳,“啊”了一声,恍惚间觉得自己听错了。

    “下月秋狩,御前要务颇多,同僚都宿在宫中,我……不好推辞。”陆云暮解释道。

    我听他说话,就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茫茫之中,就剩下宋小哥说的那三个字。

    灯下黑。

    拿三年两载的时间演一出戏然后算计人,这样的谋划,出自他们所为,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这戏未免太过逼真,用在我身上,也太高看我一眼了。

    我发了一会儿愣,再抬头去看他,却看见他定眼看我,避也不避,双眼明亮,同往日并无两样。

    如果他真是在骗我,如今我也看不出来了。

    我僵着脖子点了点头,便打算越过他往后头去,却被他突然握住胳膊,同时唤我道:“文裕,我……”

    我回头看他,正对上他的眼睛。只是他看了我一会儿,却放了手:“无事。”

    无事。

    原来无事啊。

    陆云暮走之后,我装作不知道,该去户部点丁便照去,而后不是回家便还是去望海楼。起初宋小哥还只静静地坐在我对面看我喝闷酒,等秋狩一日日近了,他直接就掀我桌子了:“别喝了!陛下亲卫集训了有半月,而之前半年就在暗中练兵,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我醉得七荤八素,手里握着个洒了一半的酒壶坐在地上发愣。

    我听见自己笑出了声,还呛了口酒,就边咳边笑。

    “与我何干?”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