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阁布谷
杜鹃只有在春天叫起来的时候,我才不会把它认成鸽子,彷佛只有这个季节杜鹃才是存在的。2月末,马德里渐热,花都忍不住了,有些过了火,已谢。剩下的,都是杜鹃的最佳掩护。杜鹃还是遮遮掩掩才像样子。 儿时家里是西洋风格,客厅有巨型吊灯,相配的是一花纹复杂的吊钟,上有流水,石屋和松果,再附上教堂式报时,每一刻钟便从木门後跳出一只小鸟,作布谷声,小鸟通T雪白配着翠绿的翅膀,我便以为那就是布谷鸟。 12岁那年春天,母亲送我到乡下的中学,路上经过一片水田,有布谷声,母亲说道:「SaO谷谷」。我纳闷,问她是否在指布谷鸟。她说是,并且告诉了布谷也是杜鹃这一事实。幻灭。这一次「意外事件」,我无法接受,杜鹃是诗里的,布谷是我的玩伴,是住在钟阁里的小伙计。怎麽就变成书本里的悲伤包袱了?周末返家,看到钟阁布谷报时,心想: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