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度上升

    我在隔离的小房间里,围着床沿转圈走。我必须起来活动,因为已在床上一口气躺了足足五天,手足都发麻发痒,而且还得了不知名的皮疹。这个被隔离的房间里,一定存在着某种让我过敏的东西。

    是电视里放的东西吗?不知何时我已烦闷到打开电视,虽然这里只有六个频道:CCTV1-6。除了新闻联播和各种赞颂类的节目,有时的确会播放些外国老电影,而且我其实也想看冬奥会,因为喜欢滑雪。

    “还剩最後十天!加油!”小萱一早总会发一条这样的讯息。疫情的两年多,最近我和她不再视讯或音讯,只是发讯息。但这条讯息後,她居然打来电话。

    “你在g嘛?”

    忽然听到她的声音,觉得有些怪怪的。

    “我在做运动。”我开始做深蹲。房间的窗户都用黑sE的封条凌乱地贴着,不许打开,室内很闷,不一会儿我已气喘吁吁。

    “你在做什麽样的运动!别忘了,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她笑着。

    但听到“未婚妻”,我的颈後不禁一凉,小萱最近常提这个词。我还记得19年和她一起回国去温州时,他爸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过:“小萱当你nV朋友大半年,不过我最多只给你三年时间。这之後,你要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我懵了,我叔也在一边同声附和。我爸走得早,妈改嫁得早,叔就像我半个爸,我从小叛逆,却听叔的话。但我从此意识到,b起我和小萱相处,似乎更重要的是,对她背後的这个一家之主有个交代。还真的,一点都不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