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弃了,就这样吧。
严烬几乎一阵眩晕。 他也曾是眉眼调通的人,他能看懂,宋恒玉对他毫无爱意。当昔日的学生把怜悯、同情、报偿明明白白地写在语言和神情里,作为从前的老师,他只觉得难堪。 “为什么非要这样?”他根本不问宋恒玉,不过是自问而已,“我又做错了什么?” 宋恒玉俯身在他的面前,严烬紧紧抓着他的手,如抓着一块浮木,或是告解的人抓着一个神父:“我配不上有个人真正地……一心一意地爱我吗?我为什么配不上?我有什么配不上的?”他费解地皱紧那双细而锋利的眉,眉心凝着痛楚的褶皱,黑沉的双眼已晕出泪来,薄唇唇角扭曲抽动两下,弯起一个笑容之时,眼眶里的泪便不受控地滚跌下来。 “你并不爱我——你的哥哥说,一想起我就恶心。”严烬缓缓放开宋恒玉的手,他的眼泪很快地止住了,却已带走了他所有余力,“我不明白,这十年,到现在,我究竟还剩下什么了?” 宋恒玉反而捉住他抽回去的手,紧紧反握住:“老师,除了你的爱情,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别的值得你用心的吗?” 真是一个好问题。严烬看着他年轻的学生,慢慢低下头,抚着那张年轻、英俊,与兄长轮廓相似的脸。 多么幼稚的一个年轻人,他以为这么简短的一个问题,真的可以抚平严烬的创痛。 严烬偏要告诉他事实。他恶劣地在年轻人耳边落下一个轻吻:“是啊,因为整整十年,我什么都没有。” 阮合倚在布艺沙发上,看周纯玉挂断电话,坐回他身边,他顺从而温柔地张开双臂,轻拥住丈夫的肩颈。 “谁的电话?”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