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哨向)
于是眼前的景象渐渐变成单薄的纸片,阳光、屋檐、竹林,都成了不堪一击的塑料,取而代之的,是昏蒙的灯光,照得身下人脸如玉般温润,一双眼含笑含情,伸手把他揽进自己怀里,“是我不好,忘了你刚刚分化,还没学过怎么应对向导的精神力。” 人体是温热的,彦卿也环抱住景元的背,感受着紧实皮肤下微微鼓起的肌rou。他不知道自己刚刚经历了多么惊险的事情——差点困死在向导的精神世界里,只知道怀中这人叫自己心安。 他着迷地伸出手触摸那颗泪痣,点在左边眼睑下,似乎能在景元眨眼间跃动起来。 “将军不会害我的。” 这话调子说得很软,却笃定。 景元心头一动,手指插在少年发间,让彼此极亲密地贴着,无可奈何似的,“你啊。” 当年的五人仅余其一,景元一人在孤寒处站了许多年,有时候也觉得自己一颗心已经被吹打得不剩什么柔软,没想到天意垂怜,让这个孩子依偎在他身边一点点长大,浸在那清明剔透的眼神里,他久违地感受到了名为家的温暖。与彦卿成为师徒不过十几年的时间,再想起前半生,竟已恍如隔世。 1 他专注地端详着年轻人眉眼,心想,彦卿还需要我。 他的亲友故旧需要他时,他什么也做不了。而这个由他一手养大的孩子这样毫无保留地依赖着自己—— 有什么不能应允他的呢? “傻小子,知道怎么做吗……”微微支起身子,在彦卿眉心落下一个吻,一句话,似对孩子的纵容,又似情人间的呢喃。 彦卿霎时红了脸,他肤色白,衣衫半挂在手臂上,连赤裸的胸膛都染上了血色。一双眼倒是一